Published in ECONOMY SHANGHAI & HONGKONG, issue no.6 of 2011
自寻死路
原来当恐怖的灾难片段变了电影宣传片,当播放片段的不是新闻报告,而是娱乐频道,当不理人家死活,这些片段便会顿时变得不甚恐怖,反而十分壮观,极尽视听之娱,充满感官之快,甚至再凄凉,也可以凄得很美。外星人入侵、机器文明毁灭人类、生化危机、能源枯竭与全球暖化危机等,在不同类型的末日电影中长做长有,不时挑动观众的末日情怀。大概有智慧生物之中,就只有人类喜欢预演自己的灭亡!
有趣的是,后末日题材片在香港的票房收益往往比歌颂生命诚可贵的励志电影高。 「末日电影」《明日之后》更成为二零零四年香港全年票房收益最高的电影,达四千多万港元。近月日本地震及辐射危机影响港人观影情绪,香港的新片上映日整体收入大跌37%,灾难危机片《异形侵略战》却票房逆市走高,成为全港冠军。除了以其想像力和视觉刺激,造出拍一部赚一部的商业价值外,其走红也不乏时代和社会现实意义。电影一直是「口红效应」的受益者之一,从电影发明迄今,每当都市人经历时代考验的时候,就格外需要投射现实灾难的情绪出口。人们透过超越现实束缚的思想和违背常理的设定,去发泄、自嘲和缓解当时灾难恐怖元素所带来的如同末日般的社会状态,此种所谓的末世情怀,实际就是一种「避世」情结。
而香港人的避世情结跟道家主张的「出世」与儒家的「积极入世」有点不同,因为港人「避世」不是为了寻找什么自我拯救的人生道路。相反,他们犹如都患上忧郁症,对前景失去期望,泛起一种「贪生不怕死」的潜意识。他们投入电影世界,并非为了寻找什么精神自由,反而是为了期代末日来临,以满足其「脱苦海」的心理需要!富「香港特色」的末日之说,却不多是天灾人祸,反而以经济起跌如亚洲金融风暴,海啸等,才教港人生活历尽颠簸。这就是香港,当真是「钱作怪」!
弄考反拙
在末日背景中,超级英雄不断地在对抗着自然,拯救着人类,展现出人类在末世情怀中不可磨灭的敢爱与坚持,给予了国民无数希望。有「希望」,民心才能安定,国家才得稳全,世界才能少些战火。全球广拍这种电影,不论是由美国以大哥身份「扯头缆」,各国元首史无前例地联合行动等题材,或是只有中国解放军才能够拯救地球等桥段,政治意識亦清晰可见,是达到此目的的手段。可是,近几年上画的好莱坞电影,大部份都是在灭绝性的悲剧结局中落幕,地球和人类便在一个月内被毁灭了三次,未免流露出过多的消极及悲观的情绪。港人的消极价值观和负面情绪只会越来越浓。再说,尽管灾难片吸引人,但长此下去,观众审美疲劳,好的类型片也会变成滞销片。
尽管电影业属于娱乐行业,不是让观众看「教科书」,但在特殊时期,电影的确能起到激励和抚慰人心的作用。现下香港人心虽然不至堕落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但亦不见得欢天喜地。经济衰退一般都伴随着电影的大卖,但其中大卖的是有一定励志作用的喜剧片电影。观众期待通过看电影来暂时忘记现实,得到鼓舞。电影公司在这个时期更应该注重树立正面积极的价值观,如果电影比现实还要绝望,观众无所逃遁,观看电影的乐趣也将消失。
反智自娱
活地亚伦说过:「说笑其实是为了逃避。」所以笔者还是要从一片愁云惨雾中寻找半点戏谑与嘲讽。实在部份后末日题材片的确严重地反智,电影中的主角每每如有神助,逢凶化吉,好地地一部灾难片就变了喜剧。笔者明白场面愈大愈好看,但不代表愈夸张愈好看!电影导演、哲学家和小丑,都是在解释世界,只是所用的手法有点不同,所以哲学家也可以是小丑,小丑也可以是导演,手法自然见怪不怪。毕竟这些都是商业片,借用言之凿凿的传说穿凿附会,虚伪地搞出大量死人冧楼,再鼓吹「人命有价」的思想,贯彻港人伪善的「消费至上」潜意识,难怪那么卖座。
Saturday, 14 May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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