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尋死路
原來當恐怖的災難片段變了電影宣傳片,在娛樂頻道播放,片段便會頓時變得不甚恐怖,反而十分壯觀,極盡視聽之娛,充滿感官之快,甚至再淒涼,也可以淒得很美。大概就只有人類喜歡預演自己的滅亡!
有趣的是,這類電影在香港的票房收益,往往比歌頌生命誠可貴的勵志電影高,像《明日之後》就曾成為2004年香港全年票房收益最高的電影,達四千多萬港元之多。早陣子,香港觀眾受日本核洩危機影響,當時新片上映日的整體平均票房,大跌37%,但災難危機片《異形侵略戰》的票房卻逆市走高,成為全港冠軍。電影一直是「口紅效應」的受益者之一,末日題材除了以其想像力和視覺效果,達致拍一部賺一部的商業價值之外,每當都市人經歷時代考驗,便格外需要投射現實災難的情緒出口,此時這類電影便大有市場。
弄考反拙
可是近幾年上畫的後末日題材電影,大部份都是在滅絕性的悲劇結局中落幕,地球和人類在一個月內被毀滅了三次,未免流露出過多的消極及悲觀情緒。有見不少港人已經極度憂鬱,他們面對逆境時需要投入電影世界,卻並非為了尋找甚麼精神自由,反而是為了滿足其「脫苦海」的心理需要!如此下去,港人的消極價值觀和負面情緒只會愈來愈濃,屆時恐怕滿街都是「香港精神」病人。
經濟衰退如金融風暴及政治動蕩如「回歸大限」等「港式末日」,一般都令電影大賣,但大賣的不止是末日片,還有喜劇片。電影公司在這些時期總會想到港人樹立正面積極的價值觀,如果電影比現實還要絕望,港人非墮落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不可。再說,儘管災難片吸引人,但長此下去,觀眾審美疲勞,好的類型片也會變成滯銷片。
反智自娛
活地阿倫有道:「說笑其實是為了逃避。」所以筆者還是要從一片愁雲慘霧中尋找半點戲謔與嘲諷。事實上,部份末日片的確嚴重地反智,有見電影中的主角每每如有神助,逢凶化吉,好地地一部災難片就變了喜劇。也許電影導演、哲學家和小丑,都是在解釋世界,只是所用的手法有點不同,所以哲學家也可以是小丑,小丑也可以是導演,手法自然要多怪有多怪。畢竟電影業屬於娛樂行業,商業片又不是教科書,借用傳說穿鑿附會搞出大量死人冧樓,再鼓吹「人命有價」的思想,亦算是貫徹荷里活偽善和「消費至上」的潛意識。
更有趣的,是從前的末日片經常以美國當大哥身份「扯頭纜」,各國元首史無前例地聯合行動為題材,但近年卻轉守鈦吹捧中國...美國電影人為求打入中國市場,當真無所不用其極,這不又是「錢作怪」?但這又不正符合港人的口味麼?回想當國務院在溫總發「停核令」後隨即宣佈中國發展核電事在必行,再記起末日片2012中的橋段,觀眾定然醒覺最終能夠拯救地球的,恐怕不是人民解放軍。就此筆者更加確信「電影故事純屬虛構」...
順帶一提,就算世界爆發生化戰爭,也毒不死幾經試煉的中國人;就算外星人入侵地球,亦有宇宙最強的丹爺爺來打救...中國著實無敵,我們還怕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