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18 May 2011

死人冧樓的社會意義

Published in CUP Magazine, vol 113, June 11


自尋死路

原來當恐怖的災難片段變了電影宣傳片,在娛樂頻道播放,片段便會頓時變得不甚恐怖,反而十分壯觀,極盡視聽之娛,充滿感官之快,甚至再淒涼,也可以淒得很美。大概就只有人類喜歡預演自己的滅亡!

   有趣的是,這類電影在香港的票房收益,往往比歌頌生命誠可貴的勵志電影高,《明日之後》就曾成為2004年香港全年票房收益最高的電影,達四千多萬港元之早陣子,香港觀眾受日本核洩危機影響,當新片上映日的整體平均票房,大跌37%,但災難危機片《異形侵略戰》的票房卻逆市走高,成為全港冠軍。電影一直是「口紅效應」的受益者之一,末日題材除了以其想像力和視覺效果達致拍一部賺一部的商業價值外,每當都市人經歷時代考驗,便格外需要投射現實災難的情緒出口,此時這類電影便大有市場。

弄考反拙

   可是近幾年上畫的後末日題材電影,大部份都是在滅絕性的悲劇結局中落幕,地球和人類在一個月內被毀滅了三次,未免流露出過多的消極及悲觀情緒。有見不少港人已經極度憂鬱,他們面對逆境時需要投入電影世界,卻並非為了尋找甚麼精神自由,反而是為了滿足其「脫苦海」的心理需要!如此下去,港人的消極價值觀和負面情緒只會愈來愈濃,屆時恐怕滿街都是「香港精神」病人。

經濟衰退如金融風暴及政治動蕩如「回歸大限」等「港式末日」,一般都電影大賣,但大賣的不止是末片,還有喜劇片。電影公司在這些時期總會想到港人樹立正面積極的價值觀,如果電影比現實還要絕望,港人非墮落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不可。再說,儘管災難片吸引人,但長此下去,觀眾審美疲勞,好的類型片也會變成滯銷片。

反智自娛

   活地倫有道:「說笑其實是為了逃避。」所以筆者還是要從一片愁雲慘霧中尋找半點戲謔與嘲諷。事實上,部份末片的確嚴重地反智,有見電影中的主角每每如有神助,逢凶化吉,好地地一部災難片就變了喜劇。也許電影導演、哲學家和小丑,都是在解釋世界,只是所用的手法有點不同,所以哲學家也可以是小丑,小丑也可以是導演,手法自然要多怪有多怪。畢竟電影業屬於娛樂行業,商業片又不是教科書,借用傳說穿鑿附會搞出大量死人冧樓,再鼓吹「人命有價」的思想,亦算是貫徹荷里活偽善和「消費至上」的潛意識。

   更有趣的,是從前的末片經常以美國當大哥身份「扯頭纜」,各國元首史無前例地聯合行動題材,但近年卻轉守鈦吹捧中國...美國電影人為求打入中國市場,當真無所不用其極,這不又是「錢作怪」?這又不正符合港人的口味麼?回想當國務院在溫總發「停核令」後隨即宣佈中國發展核電事在必行,再記起末2012中的橋段,觀眾定然醒覺最終能夠拯救地球的,恐怕不是人民解放軍。就此筆者更加確信「電影故事純屬虛構」...

   順帶一提,就算世界爆發生化戰爭,也毒不死幾經試煉的中國人;就算外星人入侵地球,亦有宇宙最強的丹爺爺來打救...中國著實無敵,我們還怕甚麼?

Saturday, 14 May 2011

香港流行灾难片

Published in ECONOMY SHANGHAI & HONGKONG, issue no.6 of 2011


自寻死路

原来当恐怖的灾难片段变了电影宣传片,当播放片段的不是新闻报告,而是娱乐频道,当不理人家死活,这些片段便会顿时变得不甚恐怖,反而十分壮观,极尽视听之娱,充满感官之快,甚至再凄凉,也可以凄得很美。外星人入侵、机器文明毁灭人类、生化危机、能源枯竭与全球暖化危机等,在不同类型的末日电影中长做长有,不时挑动观众的末日情怀。大概有智慧生物之中,就只有人类喜欢预演自己的灭亡!

有趣的是,后末日题材片在香港的票房收益往往比歌颂生命诚可贵的励志电影高。 「末日电影」《明日之后》更成为二零零四年香港全年票房收益最高的电影,达四千多万港元。近月日本地震及辐射危机影响港人观影情绪,香港的新片上映日整体收入大跌37%,灾难危机片《异形侵略战》却票房逆市走高,成为全港冠军。除了以其想像​​力和视觉刺激,造出拍一部赚一部的商业价值外,其走红也不乏时代和社会现实意义。电影一直是「口红效应」的受益者之一,从电影发明迄今,每当都市人经历时代考验的时候,就格外需要投射现实灾难的情绪出口。人们透过超越现实束缚的思想和违背常理的设定,去发泄、自嘲和缓解当时灾难恐怖元素所带来的如同末日般的社会状态,此种所谓的末世情怀,实际就是一种「避世」情结。

而香港人的避世情结跟道家主张的「出世」与儒家的「积极入世」有点不同,因为港人「避世」不是为了寻找什么自我拯救的人生道路。相反,他们犹如都患上忧郁症,对前景失去期望,泛起一种「贪生不怕死」的潜意识。他们投入电影世界,并非为了寻找什么精神自由,反而是为了期代末日来临,以满足其「脱苦海」的心理需要!富「香港特色」的末日之说,却不多是天灾人祸,反而以经济起跌如亚洲金融风暴,海啸等,才教港人生活历尽颠簸。这就是香港,当真是「钱作怪」!

弄考反拙

在末日背景中,超级英雄不断地在对抗着自然,拯救着人类,展现出人类在末世情怀中不可磨灭的敢爱与坚持,给予了国民无数希望。有「希望」,民心才能安定,国家才得稳全,世界才能少些战火。全球广拍这种电影,不论是由美国以大哥身份「扯头缆」,各国元首史无前例地联合行动等题材,或是只有中国解放军才能够拯救地球等桥段,政治意識亦清晰可见,是达到此目的的手段。可是,近几年上画的好莱坞电影,大部份都是在灭绝性的悲剧结局中落幕,地球和人类便在一个月内被毁灭了三次,未免流露出过多的消极及悲观的情绪。港人的消极价值观和负面情绪只会越来越浓。再说,尽管灾难片吸引人,但长此下去,观众审美疲劳,好的类型片也会变成滞销片。

尽管电影业属于娱乐行业,不是让观众看「教科书」,但在特殊时期,电影的确能起到激励和抚慰人心的作用。现下香港人心虽然不至堕落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但亦不见得欢天喜地。经济衰退一般都伴随着电影的大卖,但其中​​大卖的是有一定励志作用的喜剧片电影。观众期待通过看电影来暂时忘记现实,得到鼓舞。电影公司在这个时期更应该注重树立正面积极的价值观,如果电影比现实还​​要绝望,观众无所逃遁,观看电影的乐趣也将消失。

反智自娱

活地亚伦说过:「说笑其实是为了逃避。」所以笔者还是要从一片愁云惨雾中寻找半点戏谑与嘲讽。实在部份后末日题材片的确严重地反智,电影中的主角每每如有神助,逢凶化吉,好地地一部灾难片就变了喜剧。笔者明白场面愈大愈好看,但不代表愈夸张愈好看!电影导演、哲学家和小丑,都是在解释世界,只是所用的手法有点不同,所以哲学家也可以是小丑,小丑也可以是导演,手法自然见怪不怪。毕竟这些都是商业片,借用言之凿凿的传说穿凿附会,虚伪地搞出大量死人冧楼,再鼓吹「人命有价」的思想,贯彻港人伪善的「消费至上」潜意识,难怪那么卖座。